1926-1949年,在争取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的历史进程中,革命先烈在雨花台一带惨遭杀害,雨花台的每寸土地都洒着先烈们的鲜血。为了纪念先烈、鼓舞后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江苏省和南京市开始修建雨花台烈士陵园,东南大学杨廷宝教授于1952年开始主持这项设计工作。1982年杨廷宝老师逝世之后,由齐康教授继续主持完善纪念馆的造型设计和纪念轴线的整体设计和纪念碑的设计工作。
主持人:齐老,您好!感谢您接受新华日报融媒体的采访。
齐康:我开始是南京工学院建筑系,后来就读于东南大学建筑系。最早的雨花台是很荒凉的,那么雨花台有两个地方是牺牲的。雨花台最早也有东南大学的烈士,有好多知名人士死在雨花台。
王彦辉:这个项目的思路和亮点,我觉得可以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个是纪念性主题的表达。首先是富有意义的轴线的塑造。塑造出从北侧主要出入口、大型雕塑、纪念碑、广场、水池、纪念馆、忠魂亭等,用南北全长1000多余米的轴线序列来强化纪念氛围;其次就是在具体的造型上对纪念性的表达。在这一点上可以讲雨花台烈士陵园的设计处处见匠心。举一个例子来说,纪念馆的馆徽“日月同辉”的设计,它的中心是一个圆球,四周为行星围绕着圆球运转的轨迹,表达革命者人生的哲理、气节和理想,也寓意革命烈士的精神与日月共存。
第二点是与自然环境的有机融合。在总长一千多米的轴线用地上,一共有五个山头,一个水池,还有一个小的湖泊,地形的高差起伏变化非常大。那么设计过程当中则是因形就势的布局和设计轴线上不同的空间序列要素,地形及空间的高低变化、起承转合,非常巧妙地与纪念主题及人们的思想情绪的变化高度契合。“虽由人作,宛自天开”,这也是雨花台烈士陵园轴线成为经典之作的关键因素之一。
第三点是在传承中大胆创新。从总体规划到细节的设计,在从中国传统建筑文化中吸收借鉴的同时,有很多创新之举。比如纪念馆有传统的影子,但是从屋脊、檐口、到基座等每一个地方都做了变形和简化。尤其是屋顶用了特殊订制的白色的琉璃瓦,它在彰显纪念性建筑的比较肃穆的同时更象征革命烈士精神的洁白无瑕。
齐康:最早有一个碑,也是杨廷宝先生做的,那个碑不太高,大概七八米高。现在的碑高有43(米)。古代的碑都是上面大、下面小,外国人都是上面小、下面大,所以我们后来做了以后,上面下面大体上相等,这花了很多时间。那个碑是我做的,我们有一个象征意义,雨花台就是要有一个南京解放的日子,就用这个日子。
齐康:所以我爱我的纪念建筑,我也爱我的祖国。这是我的宗旨。
王彦辉:几十年来齐康院士尤其重视红色建筑的设计创作,到目前为止其参与和主持的红色纪念性建筑已经有50多项。
齐院士一直强调,自己的血管里流淌了两种血液,一种是老一辈学者的,另一种则是老一辈革命先烈的。在学术上他学习他们的严谨,在政治上他觉得必须热爱人民,踏踏实实为人民做贡献,死而无悔。他经常说如果在我死后,有人说齐康是老百姓的建筑师,那么我会觉得比什么都光荣,比什么奖都可以称得上是大奖。
如果说齐院士在雨花台烈士陵园项目的设计过程中,加深了对红色文化的理解的话,那么在后来越来越多的项目中,它逐渐的走向了设计手法上的得心应手,精神上的“又红又专”。
而在这一过程当中,它不变的则是在每个项目设计中都倾注了大量真挚而深沉的情感。他说人类的凝聚是靠情感,靠智慧,这是一种内在的力量。
齐康:有的工程我们一分钱不收,随叫随到。因为这是死难烈士。我们一边地唱歌,一边地喊口号,一个人倒下去,千万人站起来。
王彦辉:应该说这个影响是非常深远的,我的老师齐康院士,他在开始做雨花台烈士陵园的时候,在设计过程当中充分融入了对革命先烈的崇敬之情,每一个作品都是带着非常深厚的真挚的情感去设计的。
那么作为齐院士的学生,我们每一代学生也都在不断的学习工作当中,学习革命先烈的精神。像雨花台烈士的“两高一大”的革命精神,对我们的成长,包括工作都有非常直接的指导意义,时时刻刻地指导我们牢记使命,不忘初心,用自己的满腔热血和实际工作,为国家的复兴和伟大梦想的实现作出努力和奉献。
主持人:那您为什么会做了这么多的红色场馆项目?是什么样子的原因让您感兴趣去接手了?
齐康:因为我是共产党员。
视频出品:新华日报社 南京市雨花台烈士陵园管理局
总指导:双传学 顾雷鸣 赵永艳
制片:方国中 樊万朝
监制:陈明明 成岗 张洪
策划:智利红
导演:刘魏
摄影:厉塬坤 顾城郡 李俊杰
后期:吴思燕 顾城郡 吴筱烨
鸣谢:东南大学 南京鼓楼医院
2022-3-14【学习强国】